霜天曉月

＊枯葉贈送給《艷菊》的三周年慶賀文，請勿轉載！（火影˙シカテマ向）



　　初次見面時，我一直將他當作小孩子看待。
　　記得那是中忍考試，在擁擠的集合室裡，我為了解敵情而仔細觀察每一個人。他看來是多麼地平凡無奇，還是在村子門口遇到的那個金髮笨蛋所發出的喧鬧聲讓我往那邊望去的。
　　他們鬥嘴、打鬧，這種小鬼頭怎麼可能會是我們砂之忍者的對手呢！
　　但我立刻注意到他。
　　苦著一張臉，沉默寡言，雙眼總是注視著遠方。
　　或許他不一樣，我暗中提醒自己。
　　在那之後，我們並沒有機會相遇，直到第三場試驗預賽，我才得以探知他的能力。就算對方是個女孩，他卻沒有絲毫大意，而以意想不到的策略出奇制勝。
　　我警戒了，奈良鹿丸，將會是個難纏的敵人。
　　可是，為什麼我只顧著眼前的比賽，而遺忘心頭的悸動呢？
　　確實不能否認，他的話語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一直在我的腦海裡迴響著。
　　「忍者必須先掌握四周的狀況與地形再進行戰鬥！」
　　真的滿帥氣的，不，一點點而已。
　　雖然他是木葉忍者、雖然他年紀比我小、雖然還有其他很多很多的雖然……
　　他的面貌已深植在我心中。
　　我自然也發現了，但我提醒自己，一定是因為正式比賽他是我對手的緣故。
　　那份被冷落的悸動，說不定是我刻意忽略的。
　　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長，是因為一日三秋；短，是因為即將交鋒。
　　反正，該來的總是會來，那一天終究到了。
　　肩上扛著攸關砂忍村未來的重擔，我背負著複雜的心境入場。但這對我原先的目的沒有絲毫動搖，因為我本來就打算戰勝他。
　　或許我心中還抱著那股不服輸，那絲不願真誠面對自己心情的倔強。
　　比賽開始，他是摔進場內的，真是遜斃了。
　　這回我有機會在較近的距離內打量他。神色依然不耐，眼神依然迷茫，比我矮半個頭的他躺在地上移動也不動。
　　你在看哪裡啊？給我認真點！
　　怒火驟升，我感到自己沒有被放在眼裡，立即抄起扇子展開攻勢。
　　奮力一擊，塵煙瀰漫，空中的沙土散去後他已站起，這次再也不是那一號表情。
　　「好……我就跟妳打吧。」第一次的交談。
　　驚訝地對上他的雙眼，他卻沒有看我，而是仰望著天空。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那眼神並不是迷茫，而是專注。
　　專注地看著遠方，彷彿在找尋什麼似的。
　　照映在他眼中的是什麼呢？
　　而他，看見了什麼？

　　「手鞠。」懶洋洋的嗓音自她背後傳來，她趕緊合上筆記簿。
　　鹿丸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手鞠竟然沒有察覺。「你難道不知道，進來前敲門是種基本禮儀嗎？」掩飾著自己的心虛，她決定先發制人。
　　「我敲過好幾次了啊，都沒有回應才推門進來的。」
　　這下她無話可說了，誰教她那麼徹底地沉浸在回憶裡。
　　「麻煩死了，我還以為妳出事了耶，不要擺出這種表情好不好。」
　　「我哪有這麼沒用。」她皺眉，心裡卻有些歡喜：「對了，你找我什麼事？」
　　他挑眉，似乎這才想起當初的目的：「啊……對，那個麻煩的中忍考試，我需要妳和我到村子各處跑一趟。」
　　自從砂忍和木葉結為同盟後，每年兩次的中忍考試都由兩村聯手舉辦，一來顧及安全因素，二來藉此鞏固村子之間的友好關係。而身為上忍的他們得負責籌備相關事宜。
　　不過，當初處於敵對立場的他們是如何成為同盟的？
　　「欸，先不急，」走在大街上，她拉住他：「你記得我們那次的中忍考試嗎？」
　　他停下腳步，瞄了她一眼：「當然記得啊，幹嘛？」
　　「突然想回憶一下，一起來想吧。」她露齒而笑：「走，我請你吃和式料理。」
　　見她不由分說地往餐廳走去，他只好無奈跟上。
　　「女人怎麼都這麼麻煩啊……」

　　記起來了，第三場試驗，我先前的判斷被完全證實──
　　這傢伙絕對是個兇狠的女人。
　　光是想到她在預賽時速戰速決的無情，就能使我不寒而慄。但是為什麼我運氣這麼背，竟然是她下一場比賽的對手啊！想棄權阿斯瑪老師又不准，為什麼我就不能平凡地當個下忍過一生呢，麻煩死了。
　　想放棄比賽也來不及，鳴人那個白痴把我推進場內，只好硬著頭皮打了。
　　比賽的過程？誰記得啊，我現在有印象的只有當時的心境，這可是我第一次如此靠近地看著她。
　　首度發現雖然她年紀比我大、雖然個性凶巴巴、雖然眉宇間有股煞氣……
　　不能否認，其實還滿有吸引力的。
　　我看見她認真地對待比賽。影子模仿術數度失效，證明她是個深思熟慮的人。真是麻煩死了，但這也讓我心中升起一股對她的欽佩，及以往從沒出現過的鬥志。
　　結果倒是記得很清楚，我的忍術當然成功了，怎麼能輸給一個女人呢。但是，就在我有能力迫她棄權的同時，我注意到她的表情：驚惶而痛苦。
　　唉，為什麼會這樣我也說不出來，總之我棄權了，也算是一了當初的心願。
　　但我可不想多費唇舌解釋我的選擇，太麻煩了，又一定會聽到令人不快的閒語，於是我直接以查克拉不足為理由搪塞。這聽起來也像我的個性吧，果然沒有人懷疑。
　　離場時，我又偷偷望了她一眼，只見她的表情十分複雜，既不像哭也不像笑，似乎又喜又悲。她抬頭看我，我慌忙快步離去。
　　只是那張面孔，我再也無法忘記。
　　下一次見面，是很久以後，久到我都忘記確切日期了，反正是在追佐助的途中就對了。當我被那個惡婆娘逼到走投無路之時，她及時出現解救了我，姿態這麼帥氣是做什麼啊。
　　我坐倒，仰頭望她。許久不見，她的裝束換了，也顯得更加成熟、美艷。
　　只是也更可怕了，好像比我老媽還可怕，但這樣反而有股親切感。
　　「怎麼樣啊？」她露出勝利的笑容，煞氣完全退去，面貌充滿陽光。
　　我目瞪口呆地望著她，久久不能言語。
　　我好像已經讓自己陷入一個無法自拔的大麻煩裡了。

　　「喔，那次啊，只是想要還你一個人情而已。」手鞠氣定神閒地說。
　　鹿丸瞪大眼，百思不解，他可沒有就過她的命：「什麼人情？」她淘氣一笑，沒有回答，留得他滿腹疑竇。
　　剛走出餐廳，便聽到一聲熟悉的叫喊，原來是修行回村的鳴人。
　　「你們是在約會嗎？」熱血笨蛋臉上掛著詭異的微笑。
　　「少胡說八道了。」「我為什麼要和這種人約會？」兩人同時反應。
　　「不過……」把鳴人打發掉後，手鞠多打量了鹿丸一眼，嘻嘻笑著：「你好像長高了耶，印象中以前只是個矮冬瓜而已。」
　　鹿丸眨眼，也忍不住笑了：「妳也變了啊，雖然還是隻母老虎，但我發現沒有以前那麼兇了。」一邊說，一邊躲開她揮舞的扇子。
　　「你這沒禮貌的小鬼頭！」
　　「啊……我收回剛才那句話，妳還是一樣兇。」

　　笑鬧中，我對上他的雙眼。
　　在那圈充滿笑意的黑色當中，我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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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賀艷菊三週年，恭喜恭喜！
不過……這篇是什麼東西，我真的不會寫鹿手文嘎啊啊啊（奔逃）

艷菊三週年賀文
貳零零柒年參月拾玖日　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