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天曉月

。神樂Ｘ沖田。金魂向。



『吶，笑一個，好嗎？』

她怎麼可能還笑的出來。
她看著始終擋在她眼前的他，咽喉間哽咽的感覺未曾消失。
『嗤──』
血肉劃破的聲音在她耳邊不斷響起，她看著他拿著總是習慣掛在腰際上的武士刀不斷揮砍著朝著他們圍過來的敵人，他的身上早已被一大片怵目驚心的色彩給染紅，究竟是他的、還是敵人的？她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是身為一個首領，現在卻毫無縛雞之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下屬為了保護無能的自己在戰場上奮戰。
如果她不要說要出門就好了。
如果她不要這麼任性就好了。
明明今天身體就不舒服，對方一定會緊抓這個時機下手的，為什麼就是沒想到呢？
──不要打了！
她開口這麼呼喊著，但聲音卻不知為何被硬生生的給眼前撕破血肉的聲音給掩蓋。
然後，他左肩中了一劍，鮮紅的血汩汩流出。
「沖田總悟──！！」
她大喊出他的名字，她決定不再躲在他背後，拿出慣用的紙傘，無視於腳上那一片尚在流血的傷痕，她要跟他一起作戰！
「妳──」
「我身上流的是殺人的血啊，沖田總悟。如果我不在殺戮中，是無法活下去的。」神樂打斷他的話，只給他一個微笑後，緊握起傘率先攻去。
「妳在胡說什麼啊！妳這笨蛋！」總悟先是一楞，隨後便不落人後的也握著刀殺進敵陣。
「你竟敢罵自己的老闆是笨蛋！你這小子不耐煩了嗎？！」神樂一傘將眼前那人打倒在地後，又一個漂亮的後踢將想要從背後偷襲的人給踢到一邊涼快去。
「我是關心自己的老闆！」總悟一刀劃過擋在自己眼前的敵人，一個轉身又將武士刀準確的刺入旁邊正拿著刀朝他砍下那人的胸口。
「我不用你關心，你這臭小子什麼時候學會這麼噁心的一招啊！」神樂老大不爽的一個肘擊將敵人揍飛後，一腳用力往前方朝他撲來的人踹下去。
總悟揮刀砍下最後一人的腦袋，飛濺的鮮血噴染上他的臉，他望著踩在敵人倒下身軀上的神樂面無表情的開口：
「因為我不希望妳染上血。」
他不希望，她的手是拿著武器的。
神樂覺得，她好像在他眼中看見了極力藏起的不捨，但那只有一瞬間，只因下一刻，她就被一片黑暗籠罩。


她是他的光。
照亮他生命的那道明光。
他還記得那天跟她的第一次見面，她猶如女王一般坐在他眼前，粉色的髮絲在兩旁綁成了髻，深紅色的旗袍上繡著金色鳳紋，高傲的海藍色眼眸冷漠卻似乎又帶著幾分好奇的盯著他看。
「臭小子，你是誰？」
……真是高傲的開場白。
不過，也罷。
總悟露出一抹笑，「沖田總悟。」
「神樂，你的上司。」神樂似乎對於總悟非常感興趣的笑著說道。

之後他才發現，原來神樂看起來女王般的外表只是偽裝，她根本就只是個玩性頗重的女孩子，常會為了一些芝麻綠豆大的事找他吵架，只要一言不合，誰管誰是上司誰是下屬，先開打了再說。
他的生命中，也因她，而不再無趣。
「喂，沖田總悟。」
某日下午，神樂跟他大戰一回合結束後，二人雙雙躺在地上暫時休戰，聽著外頭蟬鳴，神樂突然開口。
「嗯？」他轉頭看向她。
「我總覺得，你好像活的很無聊。」神樂看著天花板開口，「你的眼神對一切都透露出對什麼事都感到無趣……甚至是對自己的生命。」
聽了，總悟笑了幾聲，「妳真厲害。」他確實活的無趣，但現在不會了，因為有她。
「如果……」神樂開口，卻又突然閉上。
「如果？」
「如果，我要你為了我而活，你會好好愛惜自己的生命嗎？」神樂翻身坐到他身旁，藍色的眼眸中有的只是急於聽到他回答的緊張。
聞言，他先是一楞，隨即笑了。
那是他這輩子，真正開心的笑容。
「我只為妳而笑，也只為妳而活。」他露出她從未見過的溫柔微笑盯著她做出承諾。


「所以……我不希望妳死。」總悟將被他擊暈的神樂安放到一旁安全的地方，之後，轉身看向緊追不捨的敵人。
──哼，一群不知死活的蠢豬。
因為她是他的光，所以他不能讓她白淨的雙手繼續沾染上鮮血、他不能讓她繼續背負著無法消去的錯誤──他要保護她。
他為她而活，也願意為她而死。







「沖田……總悟……？」
「早安，神樂。」
他回給她一笑，只有她能看見的笑。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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