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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踩中子心姐姐新聞台HIT的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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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之日 虹藏不見 後五日天氣上騰地氣下降 後五日閉塞而成冬

這一天,如絮般的細雪在灰白色的天空紛亂的飛舞,冷冽的北風正沉沉的呼嘯著,冬…已經嚴然君臨這個世界…

在朝歌城郊外的一處野原上,女子的身影佇立在其中以久,樺白色的斗蓬在寒風顫動,在如此冬寒卻不為所動,她的身上不沾任何一絲霜雪,甚至冰晶在飄散至身側之前已無聲消失的無影無蹤,腳踏之處亦無積雪,冬對她沒有任何的影響
眼瞼微閤,女子思著,想著,心緒在遙遠的過去……
忽地,鎖鏈的磨擦聲,在耳側響起,伴隨而來的是沉重的腳步聲,由遠至近,在茫然的雪色中,人影逐漸鮮明,玄色的身形在兩人數步之距停了步履
「…二姑娘…」男人取下了斗篷的帽子,向女子微微行禮,他聲音十分的謳啞,乾澀的語調,讓人不禁猜想,是否此人已多年不曾開口說話過?
「…你終究是從封印之中走了出來…」女子輕輕的嘆了一聲,出了唇的嘆息在氣氳中白霧一片,「都要千年了,你還是不改初衷嗎?」
「我族仇恨濃如血,黎民冤屈深似海,二姑娘…在下豈能像您一般充耳不聞、一直視若無睹?」男子聲調依舊低啞,卻也蘊含著藏不住的…恨意?炙熱的氣流在周身竄流,雪水融成一地
「你恨我嗎…呵….你是該恨的…」
千年前,黎民為她父起義,不料天命難違,我方兵敗如山倒,他被軒轅帝生擒,縛於大荒之中的宋山,用重重惡金所製的鍊子穿過了他的筋骨鎖在山壁上,如此苦痛他卻死不了,仇恨在血液中燃燒,而她卻在他的面前翩然而至,身為先王帝女之一的她,站在軒轅帝旁,用先王的遺物—赭鞭—化為赤刃,刺穿他的心窩,用他的身體當媒介,在赤紅色的咒縛下,他成了世上第一株紅楓,被永遠封印在血紅裡,但….他終究是出來了….
「…世間萬物皆有定律,草木榮枯自有數,過去成敗以成滄桑,執著…何必?」女子說話依舊淡然,眼神卻也閃過一絲黯然
「那只是您的推托之詞罷了!」熱流在男子的手中形成巍然巨斧,「您根本不了解,當時我族的水深火熱、黎民婦孺的哭泣,您什麼也都不知道!」忿怒地,斧柄向地使力一杵!「玄冥陣!」
「什麼?!」黑色的幽光在腳下閃爍,女子的足下倏地浮現了八卦形的陣法,她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周身雪白的空間被一陣幽深黑影吞噬殆盡!

「聽聽我族千年的悲慟、看看歷史對我族做了什麼吧…二姑娘…」


時間總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 發生在遙遠的國度
過去早已失落在風中 記憶只留在夢中
風化的真相 白雪下 黃土中
已經消失的過往 長眠於古老的黃沙中
失落的音律 能否再回到夢中
即使紅楓重染蒼穹 赤燄再現神州
故土依舊只存在夢中
傳說終究只是傳說…

柔軟的童音,唱著蒼涼的歌謠,牽掛的思緒在氳氣中繚繞,漫天的飛雪,小小的身影緊緊相依,兩人的視焦失落在風雪中
「你們在外頭待久了,是挺不住的」衛軒脫下身上的暖裘,將站在大門外蒲公英和含羞草包裹在懷,「我們回屋裡去吧…」
「嗯…」眼底除了失望還是失望,蒲公英替含羞拍去了身上的積雪,「走吧…嗯?」
「蒲公英…」小小的手輕扯著鵝黃的衣袖,發凍的唇囁嚅的詢問,「西華…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這…」
蒲公英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有如胞妹的含羞,他也想知道啊....心亂如麻….
幾天前,含羞草私下突然一個人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問她怎麼了,她只說 “西華不見了,我找到不到她”
那時沒有人了解含羞的意思,西華因故離開太師府已經有好些天,他和含羞也知道這件事,含羞這回哭的讓人不知所以然,無論他怎麼安慰都沒有用

『蒲公英…怎麼辦…西華不見了』
『含羞,西華她出門辦事去了,妳是知道的啊!』
『不對!她不見了、她真的不見了…』

而後他才慢慢的覺得不對勁,也察覺了自己的心中的確有某種成份漸漸失落,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的不安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這裡是…玄冥陣裡的空間嗎?
四周漆黑一片,除了自己的身軀她看不見任何的景象,在這個一無所有的空間裡…不,與其說是虛無,還不如說是什麼充斥著整個空間,讓所有的事物都淹沒了,五感在這裡似乎全然無用,她幾次想試著發出聲音,卻全然不行,不論是說話還是擊掌,她就是聽不到
是她本身無法發聲?還是她的耳朵接受不到聲音?或亦是…

『……..』

咦?好像有聲音…
有波動從很遠很遠的所在,一陣一陣的在黑暗的中心,一波一波的擴展開來…
有些模糊、有些沙啞,但這個感覺她很熟悉,西華遲疑了半响,便屏氣凝神走向波動的源頭,更加集中心神去細聽,這個波動的頻率
鼓譟…她的心律有些不整,一種不安的悸動,每當西華越是往前走近,那種感覺越是強烈,連呼吸都連帶的開始急促,不舒服…她真的覺得不舒服,但…卻好像有股難以言喻的吸引力,催促著她繼續往前,到底這種感覺…是什麼…?


屋外大雪紛飛寒氣逼人,在太師府內卻是溫暖的
月翼卸了舊絃正為她的琴換上新絃,沙兒窩在沙鬼的懷中昏昏欲睡,商絳盯著暖爐中的火若有所思,暗夜倚著牆面閉目養神,太師聞仲仍是一成不變批閱著永遠看不完的公文,黑麒麟、張氏夫婦則一旁輔佐。說實在的,他們實在是沒有必要聚在同一處,平時的此時大部分的人,應該會各自待在自己的房內,只是不知道為何,是有心還無心,巧合還默契?他們都聚在一起了,眾人圍在暖爐旁,各自做著自己的事不做交談,靜謐一片
咿呀一聲,對著前院的門被打了開來,衛軒帶著兩個小花精迅速入室,冷風也隨之灌進來。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在室內的人卻在這時有了些微的動作
暗夜旋身往另一個門走去;月翼把琴絃做最後的栓緊;沙鬼側了身子不讓沙兒受到風寒;聞仲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又埋首於竹簡之中
「小衛,把門快些兜上,好冷啊!」商絳抓緊了裹在身上的毯子,對門前的衛軒說道。商絳的心情不太好,天氣冷的不像話,眾人卻阻止她把地炎玉拿出來用,原因也簡單,沒有一個人想在這等天氣,還讓火龍燒破屋子一個大洞
「不好意思啊~大家」衛軒兜上了門,將兩個小不點帶到爐火前
「來來,熱騰騰的紅豆湯圓喔~」這時容子和暗夜也正巧從廚房裡端了甜湯出來
「哇~等好久啦!」
「呃…聞仲大人,請用」容子從托盤上端了一碗,原本想擱在聞仲的桌上,卻見案上滿是公文,只得懸在那
「大人,您該休息了」黑麒麟取走部份的行卷,對聞仲說道
「先擱著」聞仲頭也不抬,繼續工作
「大人,您該休息了」再一次,黑麒麟已收走絕大部分未完的行卷,口氣沒有絲毫的讓步
「……」兩人對峙了約數秒,聞仲吁了一口氣把筆放下,「…知道了…」讓張奎把面前的行卷收走,自己則從容子的手上接過甜湯
見已妥協的主子,黑麒麟淺淺的一笑,也接過容子端來的甜湯
「來~小傢伙,這是你的」暗夜在把湯端給沙兒後,也端了一碗遞到蒲公英面前
「……」蒲公英沒有伸手去拿,只是愣愣的盯著爐火,看著火舌在面前竄動,含羞草亦同
「唉唉…兩個沒斷奶的小傢伙…」將托盤擱在地上,暗夜硬是將兩個小花精分開,坐在兩人之中,一手攬著蒲公英一手抱著含羞草,「怎麼?不喜歡紅豆甜湯嗎?裡頭加了白蕭特別染了你們喜歡的紅圓子呢!」
「…我不想吃…」
「…我也不要…」
失魂落魄,小花精們低著頭鬱鬱寡歡
見朋友如此,沙兒也跟著感傷,拉著沙鬼的長髮央求道:「沙鬼…你去找西華姐姐回來好不好…」
「沒妳的事,瞎湊熱鬧做什麼」
「可是…」
始終不搭腔的月翼,突然開始撥起琴絃,曲調如泣如訴音韻為之蒼涼,熟悉的旋律,令小花精們聞之一震
「為什麼…妳會知道…」蒲公英吶吶的望著月翼,眼神充滿了不解,不懂…月翼為何會彈奏這曲子?
在蒲公英訝異的時候,含羞草已經跟著唱了起來…

時間總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 發生在遙遠的國度
過去早已失落在風中 記憶只留在夢中

蒲公英接著繼續唱:

風化的真相 白雪下 黃土中
已經消失的過往 長眠於古老的黃沙中
失落的音律 能否再回到夢中

悲傷的曲調、無奈的詞意,眾人無語只是靜靜的聽著,在廳堂中心的火燄仍啪哩啪哩的燃燒著

即使紅楓重染蒼穹 赤燄再現神州
故土依舊只存在夢中
傳說終究只是傳說…

琴聲停,聲也歇
「這曲子好像沒有結束…」容子覺得有些疑惑,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應該吧?我也只有聽到這裡」月翼放下琴,回答了容子,繼續說道:「這曲子是我前陣子聽西華在後院看紅楓時唱的,不過就這麼一次罷了」
「是這樣啊…」原來是聽西華唱的,也無怪乎月翼會彈奏了
「你們知道後面的曲子嗎?」容子好奇對含羞問道
「不知道耶…因為以前西華也只唱到這裡就沒下文了」她只記得以前西華唱到這裡就不再吭聲了,一個人獃獃的望著漫天的紅楓,久久不語
「沙鬼,為什麼過去會失落在風中?」沙兒不解的問道:「大家會記得啊!」
「那是因為歷史所記載的,並不是完全的真相」不等沙鬼回答,聞仲已先說道:「上個時代所發生的事,只有那個時代的人會知道,我們只能從記載中知道皮毛」然而,歷史是人所寫的…「總有一天,我們會被漸漸淡忘,世人會忘記我們的存在,史實也會變成傳說」
「我、我不是很懂」
「有一天,妳會了解的,現在妳只要乖乖的將這碗湯圓全吃下去就對了」沙鬼又舀口湯圓讓沙兒吃下
「難得大家都在,來講故事吧?」暗夜提議道
「好啊,講的差要罰喔!」
「小商妳已經吃了六碗了,停一停吧?」
「囉嗦,你沒聽過吃湯圓要吃和自己一樣多歲數的」
「那我們不就要吃到噎死了?妳停一停吧!」
衛軒追著抱著甜湯鍋的商絳,暗夜則起頭講個遊戲規則,廳堂內又開始吵吵鬧鬧了起來。
「那就從我先開始啦!很久很久以前……」
風雪仍在持續著,北風的呼嘯似乎沒有停止過,有心無心,蒲公英揀了一根柴,扔進火堆之中,看著火燄吞噬枯木,若有所思

到底歌詞的後續,是什麼呢…西華…


後記:
這是給阿琿的hit文,真的…(天音:妳可以再混一點嘛)
<小雪>篇在下又鋪陳太長了,只好再把謎底往後丟了,聞仲大人啊...下一集我會讓你的戲份多很多,請把您的第三隻眼闔上吧~~~(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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