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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寫到快四千了
這篇歡樂>沉重XD









  「你們二個在做什麼!」震天怒吼從門邊傳來,嚇的被吼的二個人渾身一震,手中的劍險些掉落在地。
  看見張郃怒氣沖沖的踏步前來,張誥連忙將小小的身子護在暮雲身前,抬頭先行自首:「爺爺,這不干暮雲的事,是我提議的。」
  張郃先看了躲在張誥身後戰戰兢兢不敢看他的暮雲後,又回頭瞪了張誥一眼,「從今而後,再讓我看見你們拿真劍比劃,我一定二個都重罰!」他一把拎起暮雲,奪過手上的武人劍之後直接將他扔出門外,「你,回家去,禁足三日!我可會好好的交待你義父!別想給我耍小聰明!」
  張郃先是吼完一個之後又把矛頭轉回張誥身上,「而你,禁足七日,今日也別想吃飯!龐榮!」
  被自家老爺叫喚後,早在一旁待命的龐榮連忙上前。
  「給我把這混小子丟到後面柴房去,要是被我發現有人偷偷給他送飯的話誰就倒楣!」
  「是是是……」被轟了一身灰的龐榮連忙牽起張誥的手轉身將他帶離現場。
  「蘭茵!」張郃叫來跟他一同回來的蘭茵,「把暮雲帶回徐府,晚些我再派人過去說明。」
  蘭茵點點頭,雖然有些不願,但還是乖乖要暮雲跟他一起回徐府。但暮雲卻依然不放棄的抬首怯怯的開口:「師父──」
  「想再求情我就罰更多。」張郃只是冷冷的打斷他的話,這小鬼頭想說些什麼他早就摸的一清二楚。
  聽了,暮雲為了不讓張誥被罰更多,只能乖乖的跟著蘭茵回府。

  溫暖的朝陽透過樹葉點點灑落在庭中涼亭內,雖然今日氣候宜人,不過空氣中些微的寒意提醒著秋日將近,原本的新綠也漸漸轉為枯黃。暮雲百般無趣的坐在涼亭內的石椅上嘆了口氣,從那日被自家師父從張府給丟出來後已經四天過去了,這四天他已經無事可做到快悶死了,雖然說有想上張府偷偷探望一下張誥,但每回都是出師未捷身先……被扔出來。
  自從那日過後,早就把他心裡想的事情給摸透透的張郃不但派人緊看著張誥被罰禁閉的柴房,甚至他連想要以蘭茵為藉口溜進張府偷偷繞過去都不行,每回不是被龐榮給拎出來就是讓張郃給丟出來,然後他再回家挨上義父一陣刮。
  「唉……」好無聊,非常無聊。雖說這幾天他在家還是有拿起木劍自己複習了一遍張郃所教的劍法,不過自己一個人就是無趣。
  他懷念自己跟張誥二人一同習劍練字的時光,而蘭茵也總是陪伴在旁,有時累了,他也就這麼在張府住下,和張誥、蘭茵三人擠在不甚大的床榻上,共蓋一條被子進入夢鄉。不過只是幾天,暮雲卻覺得已過了許久,一抹嘆息又溢出他的唇。
  ──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偷偷見到張誥一面呢?
  這一次的事情並不全是張誥的錯,身為共犯的他,不應該罰的比張誥還輕。
  「少爺。」
  總是陪在他身旁的家僕緩步上前,暮雲有些懶懶的回頭望他,卻見家僕手上拿著一盒糕餅朝他走來。
  「這是什麼?」暮雲湊上前,被那盒散發出清香的糕餅給挑起了好奇心。
  鐘離將那盒糕餅放到桌前,打開盒蓋後先是一陣清香撲鼻,隨後被做成荷花型的糕餅映入眼簾,「這是老爺說他多年好友送的,現在正值荷花盛開季,便做成了荷花糕送來,老爺說也要少爺嚐嚐便要我拿來了。」
  暮雲好奇的盯看了一會,才拿起一個放入口中,屬於夏日粉荷的清香隨即充斥在口舌之中,雖甜不膩,若是有盅茶的話會更美味。
  在暮雲吃著荷花糕的同時,鐘離也不忘搖頭晃腦的解釋,趁機提升一下自己在小少爺心中的地位:「本來這荷花糕是江南一帶給孩子吃的,不過後來有人將其改良成茶點,雖然和江南道地的荷花糕有些不同,不過這個也廣受人喜愛。」
  「是嗎。」在鐘離解釋的同時暮雲又塞了一個,也一邊思考要怎麼把這東西分享給張誥。
  「啊,」鐘離像是想到什麼的低喊一聲,「方才老爺也要我送一盒去張府給張老爺,不過張老爺似乎上朝去了……」
  話語未落,暮雲一雙眼興奮的睜大看著鐘離:「師父不在?!」
  「是啊,似乎才剛出門沒多久。」鐘離點頭,不忘又補充了一句。
  好機會!
  暮雲隨即將鐘離手中的荷花糕搶了過來又迅速的拿布巾包成一團抱在胸前,便頭也不回的跑走,「我去一下張府!」
  望著那抹白色身影跑出徐府大門,鐘離有些無奈的看著躲在後方的主使者用指刮刮臉,「老爺,這樣好嗎?」
  「總比他成天在府裡滾來滾去好的多。」徐庶說的臉不紅氣不喘,完全不把好友張郃上朝前特地丟給他的警告聽在耳裡。
  ──就說他溺愛……

  已經緊緊關上的木門在經過了四天後,發出聲響動了起來,在裡頭的張誥一驚,好奇的轉頭看向門邊,卻看見居然是出乎自己意料的白色身影偷偷摸摸走了進來。
  「暮雲?!」張誥訝異的高喊出聲,隨即發現自己太大聲便壓低了聲調,假裝生氣的對著不知怎麼偷溜進來的暮雲問,「你怎麼會來?萬一被爺爺發現怎麼辦?!」他還想被扔個幾回嗎?
  暮雲完全沒將張誥的威脅聽在耳裡,反而直接撲上前,給了已經多日不見的師兄一個大大的擁抱。而無法緩衝的張誥便直接順勢倒臥在地上,小小的腦袋還直接跟地板做了個最親密的接觸。
  『咚!』不算小的撞擊聲迴盪在小小的柴房中。
  「啊……」聽見那聲巨響,暮雲立刻放開張誥,也順道將自己師兄拉起坐好,「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著暮雲一副乖乖等自己罵的樣子,張誥只是嘆了口氣,壓低了音調問,「你怎麼進來了?萬一被爺爺發現的話會被罵的,不知道嗎?」被罰禁足已經是最輕的責罰了,怎麼這師弟就是不會多想想?
  「因為……我無聊嘛。」沒有和張誥一起的日子無聊透了。
  聽到這個理由張誥差點吐血,他究竟該狠狠的罵這個單純的師弟一頓,還是摸摸他的頭說他也是?
  「蘭茵幫你的?」要是只有一個人的話他絕對進不來,最後的結論一定是那名待在他家的小劍僮也一併被他給拖下水。
  暮雲點頭,「嗯,而且師父上朝去了喔!」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敢來啊,他可不想再被扔了。
  「你──」張誥正想開口好好訓斥這個總是用無辜眼神看著他的師弟的時候,又聽見木門打開的咿呀聲,尋聲望去,一身粉色的幫兇也走了進來,還不忘將門帶上。
  「蘭茵!」暮雲高興的看著走到他身旁跟著坐下的蘭茵。
  跟暮雲的心情相差甚大,張誥反而越來越頭疼,「蘭茵……怎麼連妳也……」萬一被發現,她之不知道連她都會被重罰?
  「因為暮雲說他帶了荷花糕來,怎麼樣也想跟柏喬你一起分享。」蘭茵說的絲毫不心虛,「而且師父也上朝了,沒有關係的。柏喬你就是操心太多──」
  「沒錯沒錯。」暮雲煞有其事的點頭。
  ──還敢講!也不想想他為誰擔心為誰憂!
  張誥實在氣不過,要是自己再讓暮雲給這樣弄上一回他不嚇死才怪,便直接賞他一個爆栗。
  「好痛!」暮雲不敢置信的看著下手絲毫不留情的張誥,「柏喬你為什麼打我?!」語末還不忘加上一個淚眼汪汪的眼神盯看著他。
  「再有下次我就三日不同你說話。」張誥瞪了暮雲一眼,敢跟他動之以情?也不想想他是為了誰才在這被關的。
  「不敢了不敢了。」暮雲連忙求饒,為了讓張誥開心,他七手八腳的拿出自己帶來的荷花糕,「柏喬一起吃嘛,我特地拿來的!」
  被他們二個互動給逗笑的蘭茵輕笑幾聲,也加入勸導行列,「一起吃吧,柏喬。反正只要在師父回來之前溜出去就好了。」
  見連蘭茵都這麼說了,張誥也不好再繼續擺臉色,只好也加入他們的行列,順便說說他被關在裡頭的這幾日以來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雖說張誥知道自己是該提醒他們早些回去,不過被罰禁閉的這幾日來確實也頗無聊,又加上小孩子心性,過沒多久,這件事早就被他拋諸腦後。

  大廳上,張郃怒瞪著這三個跪坐在他面前,保持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吭聲的徒弟們重重哼了一口氣。
  ──反了!居然敢趁他上朝的時候偷偷溜進來?!他是嫌被扔的還不夠嗎!
  「你們三個,」張郃冷冷的開口,「知不知道做錯了什麼?」
  「知道。」三人齊聲乖乖點頭。
  「那個──」坐在一邊已經很久了的徐庶忍不住出了聲,張郃也直接回了他一個白眼。
  「居然連你也有份!」特地警告根本就是當放屁!
  早就習慣好友的大嗓音,被吼了一次的徐庶只是掏掏耳,「老友啊,你再下去的話,我特地煮的鐵觀音都要涼了。」
  「你……」
  「啊,還是連我也上前去跪坐一下受罰好了。」徐庶拿起茶碗喝了口茶。
  「根本就是溺愛過度!」張郃忍不住指著他大吼出聲。
  站在徐庶身旁的鐘離也忍不住偷偷點了頭。
  「你也不差。」哼,敢說他?誰不知道他只是隻紙老虎,吼吼算了。
  「把他們三個給我帶下去!罰寫兵書三次,晚膳前通通給我交出來!」張郃氣不過的直朝旁邊的龐榮大吼。
  「是是是……」又被當砲灰的龐榮只能忍下一肚子委屈將三位小毛頭帶離大廳。
  ──哼,還敢說他溺愛?!自己還不一樣!



  往事如夢,只要閉上眼,過往便清晰的浮現在腦中,如同黃梁一場。只是,在清醒之時,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尚在夢中,獨留他一人留在現實之中。
  年少的他,總將一切看的太過於簡單、更把戰場生死視如兒戲,而讓他從這場遊戲醒來的,是張誥。張誥為了讓他從自己編織的美夢中醒來,所付出的代價太重也太沉。讓他到現在都還難忘那一天的白水谷,溪水藉著上方朝陽的照耀濯濯生光,但唯有張誥在那片燦燦中失去了光芒。
  多年過去,每當他拿起被自己小心收藏的朱愚時,那股椎心的疼痛依然提醒著他那一日的景象;而每當想起張誥訴說自己理想時的神情,更令他咽喉哽澀的幾乎無法言語。為了張誥,他變了許多,他變的會壓抑自己情緒、他變的,試著將沙場生死看的雲淡風輕,不只是為了張誥,也是為了他自己。
  張誥留給他的太多,而他能給的,卻太少。
  或許該說,在他還沒來得及給之前,張誥已經先行一步走到了他無法接觸的彼岸。
  「暮雲公子,打擾了。」門外熟到不能再熟的嗓音傳來,身著一身墨綠色正裝的久悠就直接走了進來。
  見來者是久悠,暮雲只是默默將手中朱禺放回盒中。而久悠在看見那柄殘缺的劍之後,深色的眼眸染上了層遺憾。
  「是義兄在找我?」暮雲刻意不去理久悠眼底下的那抹情緒,刻意的轉移了話題。
  「是的。」
  「我知道了,走吧。」暮雲轉身離去時,原本被他遮住的陽光也透過木窗流洩進來,靜靜照耀在朱禺劍身上。
  暮雲只是轉身離去,不再回頭。
  為了張誥,他只能將那些悲傷痛苦緊緊壓在心底最深最深處,並試著不去正視它。如此,他才能繼續走下去,也繼續,替張誥完成他的夢。

Fin.

後記:
前面太歡樂差點收不了尾(噴)
好吧,這個系列大概真的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如果可以,接下來我想寫歡樂取向的就好,沉重的等我歡樂寫膩了再說XD
咦?說好的R文?那個是番外篇唷(被輾)
啊,這篇裡出現的龐榮和鍾離二人都是我自己隨意掰出來的,和遊戲無關
張郃爺和徐庶崩壞抱歉,弟弟出場0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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