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天曉月

＊在一なる王世界中的妄想。
＊超久以前寫的，我懶的修了XD
＊所以是ジェイ主唷w不過之後寫的大概會偏主ジェイ了（欸）







『真的嗎？』
『嗯。』
『……那就這樣說定囉！』
說著這句話的少年，露出了他第一次看見的，發自內心真正的笑容。



＊



清脆的鳥鳴聲劃破早晨，一切都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環境。他默默的環視四周一圈，不管是這個空間內的擺設、或是自己常用的東西放置，都讓他確定了這裡是自己的房間。
（為什麼……？）
ジェイル皺了皺眉，如果沒記錯的話，自己應該是正在那個高塔上準備開始和『一なる王』戰鬥才對……為什麼自己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他的記憶只到了看見『一なる王』手上握的手杖發出一陣刺眼的白光之後就中斷了－－莫非這裡是……
突然一陣敲門聲打斷他的思緒，接著從門的另一邊傳來的聲音也是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嗓音。
「喂－－ジェイル！」
他幾乎是用衝的上前開門，而開門之後迎接他的是一個熟悉的笑容－－穿著一開始他們離開村子前所穿的那套衣服的シグ。
「シグ？！」
而且，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名少年似乎比他印象中更……年幼一些？
「真難得ジェイル會睡過頭，」シグ用著稀奇的目光看著他一會，隨後自然的拉起他的手，「好！走吧！」
「啥？」走去哪？
「不是說今天要去北邊山丘的嘛。」シグ回頭奇怪的看著他。「要去巡視啊、巡視！」
聽到シグ一提，他才想起來自己昨天跟眼前這名少年約好了，今天一早要去北邊山丘看看有沒有什麼魔物作亂。
（不過，為什麼自己會忘記這件事？明明昨天才約好的啊……？）
「啊……我想起來了。」ジェイル點點頭，之後看了看周圍一圈，發現少了二個人之後，習慣性的提出疑問：「不過，怎麼沒看到マリカ跟リウ？」
搶在シグ開口之前，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非常好心的給了二個人解答：
「因為他們被趕到シスカ那邊學習了。」
聽見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某二人很有默契的僵直了身體，緩緩轉頭往聲音來源看去－－村子裡的自警團隊長、也是如同大家兄長存在般的男人雙手叉腰的看著他們二個。
「デ、ディルク！」唔哇啊啊，被抓包了。
沒有像シグ一樣馬上驚恐的喊出聲，不過ジェイル也是有些心虛的撇過頭。
「居然逃課－－媽媽好難過！」下一秒接著響起的是帶著哭腔的女性嗓音，二人默默的嘆口氣，看著那個現在正忙著把臉埋到雙手裡抖動著肩膀努力擠下幾滴眼淚的『媽媽』。
「不，就說不是媽媽了……」シグ無力的吐槽。
沒想到對方卻完全沒有把這句話聽進去，反而一個箭步衝到二人眼前，用著可憐的眼神盯著二人瞧：「你們就這麼討厭媽媽上的算術嗎？就這麼討厭嗎？是因為媽媽教的不好嗎？」
－－就說不是媽媽了！
明明才大個幾歲（應該跟ディルク差不多年齡），根本就不能說是媽媽吧！重點是明明這傢伙就是マリカ的姊姊啊！
看著眼前的少女，シグ連吐槽都懶了。
「不是……」ジェイル又嘆了口氣。
「真的嗎？真的嗎？」
「真的啦。」シグ點頭。
聽了不是很有誠意的保證後，對方才高興的拉起シグ和ジェイル的手，「好！那シスカ媽媽的算術課開始！走吧－－」
「咦？！等等等啦シス姉！」シグ還想掙扎，不過對方卻緊抓著不放。
「不－－行，要等算術課結束後才能去，不然ディルク會懲罰你們喔。」シスカ語調輕快的繼續拖著二人往自家的方向走去。
「咦咦咦咦－－－！」
他們早上要去北邊山丘啊啊啊啊－－－
目送著被強行帶走的二人之後，ディルク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群小鬼，怎麼就是長不大。


結果沒想到，這樣一下來他被折騰到下午－－眼見太陽都已經快要沉入遠方山巒了，シグ桌上這份習題卻還是依舊沒有減少的跡象。
「唔唔唔唔……」シグ瞪著眼前的習題，不知道是シスカ為了報復他不上算術課還是另有原因，就他跟ジェイル的習題數最多。就連マリカ和リウ也都回家了（マリカ說是要幫忙シスカ準備晚餐，而リウ是為了維護大家性命自告奮勇的跟去要阻止マリカ－－雖然最後不知道會怎麼樣。），偌大的房間裡，就只剩下他和ジェイル二個人做在桌前繼續和這些習題奮鬥。
雖然他們只是一個小村子，但村長為了不讓村裡的小孩什麼都不會，於是在シスカ的提議之下，每天都有不同的課程等著他們去上；而ディルク也很配合的另外教導孩子們一些防身的技巧，因為地理位置的關係，村子有時候會遭到附近森林的魔物襲擊，雖然通常都是在晚上，或許對方只是偷了一些雞隻、乾糧之類的，但這樣長時間下來村子的糧食也會受到影響，頂多只能自己溫飽而無法轉賣到其他城市增加村子的收益。
因此幾乎村子裡的人都多少會一點防身技巧，也有些人會加入自警團幫忙保護村子的安危。
シグ對算術最頭痛，但ディルク的課他倒是一堂也沒缺席過，因為自己多多少少也想為這個村子盡一點心力，畢竟大家待他都如同自己的家人一樣。
－－雖然シスカ老是以母親自居讓他有點頭痛。
看著自己滿滿的數字習題，シグ煩悶的爬爬頭髮，視線落在另一個因為被自己拖累而一起留下來寫一堆習題的ジェイル身上。
接近黃昏的橙色夕陽透過窗戶落在室內，坐在窗邊的ジェイル也染了一身金黃。原本接近淺褐色的長髮在陽光的照射下，成為美麗的金黃色，帶著些許夜晚涼氣的微風從旁吹了進來，也將ジェイル染的金黃的髮絲吹散了開來。
那一瞬間，即成永恆。
シグ第一次知道什麼樣的事物稱為美麗。
用這個詞形容一個男……男孩或許很奇怪，明明就跟自己一樣是個男的，可是那一瞬間的ジェイル，真的讓他覺得很美麗，難以形容的美－－
幾乎讓他不敢大力呼吸。
在四個人當中，ジェイル是最受村子裡女孩子歡迎的，雖然ジェイル本人可能沒有查覺，不過シグ總算知道為什麼村子裡其他女孩子總是會用帶著比崇拜更深的感情看著ジェイル了。
「……シグ？」
終於解決了シスカ出的一堆習題後，ジェイル呼了一口氣放下筆準備看看另一個和自己一樣慘遭習題毒手的同伴怎麼了，沒想到才一抬眼，就發現對方定定的看著他。
「啊？啊！沒、沒事！」突然意識到自己猛盯著人家看，シグ用力的搖頭。
看了對方的反應，ジェイル只是微微皺眉，「怎麼了？不會嗎？」
聽了，シグ這才想起自己還幾乎全白的習題。
知道シグ對算術不是很在行，ジェイル也就乾脆的坐到シグ對面，「好吧，我來幫你，這樣寫的比較快。」看見幾乎全白的紙，ジェイル沒有露出驚訝或是無奈的表情，只是一如往常的拿起筆開始一題一題講解做法，シグ也連忙照著ジェイル的作法一題一題寫出答案。
就在二人（正確來說，應該是シグ）終於完成シスカ的惡魔習題之後，原本接近黃昏的天空也轉變為深藍色，シグ有些粗魯的放下筆後直接倒在桌上。
「終於……寫完了……」以後再也不偷跑了……
「辛苦了。」ジェイル獎賞似的摸摸他的頭。
想到自己可以寫完這些可怕的習題最大功臣就是正在摸自己頭的青梅竹馬，シグ猛然抬頭一臉感激的握住ジェイル的手：「謝謝你啊，ジェイル！」
「沒什麼。」ジェイル微微一笑，「我們去看看晚飯好了沒吧。」聽說今天マリカ也要幫忙，不知道リウ有沒有成功阻止……
「喔！」
シグ點點頭，也跟著ジェイル起身走出房間。才走了沒幾步，シグ才突然想到什麼一樣大喊出聲：「啊啊啊－－結果今天都沒有去北邊山丘啊！」
「那，明天再去？」ジェイル提議。
「可是明天又有シス姉的算術……」シグ垂下肩，萬一又像今天被抓包的話，一定又會被シスカ丟一堆習題啊啊啊。
看著失望的シグ，ジェイル沉吟了會，「那……跟ディルク說說看？」目前整個村子裡可以制住シスカ的，除了村長之外只有ディルク。
「喔，對喔！」突然想到還有這名救星的シグ眼神又瞬間亮了起來。「那等等跟リウ還有マリカ說一下吧，ジェイル！」
「啊啊。」ジェイル點頭，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不過卻突然發現シグ目光像是被什麼吸引一樣直盯著某個地方看。
順著シグ的視線方向看去，ジェイル有些理解的微微皺眉。
站在二人不遠處，大約只有五、六歲的女孩子捧著一籃今天剛從別的城市買回來的蔬菜小跑步的跟上走在自己前面的父母。小女孩努力的想要縮短和父母之間的距離因此勉強自己加快了腳步，但因為手上還捧著一籃蔬菜，一時重心沒有調整好，小女孩就這麼硬生生的往堅硬的石地上跌了下去。
籃中的蔬菜也因此滾了一地，艷紅色的蘋果一路滾到站在附近的シグ腳邊。
シグ幾乎想也沒想的就直接彎下腰把蘋果撿起來，而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跌了滿臉髒汙的小女孩也咚咚咚的跑過來對他笑著說了『謝謝。』，接下シグ手中的蘋果之後就轉身跑回父母身邊。小女孩的母親只是拿出手帕仔細的把臉上髒汙擦掉，而父親則是接過對於小女孩負擔有點過大的籃子，又摸摸了小女孩的頭。然後一家三口一邊推著裝滿蔬果及布料的推車，一邊往自己家的方向遠去。
「シグ……」大概知道シグ現在正在想什麼的ジェイル有些擔心的開口。
從他有記憶的時候，シグ就在這麼村子裡和他們一起長大了，但沒有人知道シグ究竟從哪邊來、父母又到底身在何方、是活是死；或許是自卑感作祟，他常覺得シグ總是不把自己當成這個村子裡的人，會這麼急著想加入自警團也是，多半是因為シグ想要回報這個照顧他十多年的村子。
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他到底在想什麼？眼中所看的又是什麼？
雖然他和マリカ－－甚至是後來才來到村子的リウ，都努力的想讓シグ改變想法，認為他是村子裡的一部分，但シグ卻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他一直都把自己當作這個村子的外人。
「抱歉，ジェイル。讓你擔心了。」シグ回頭哈哈笑了幾聲，「啊－－肚子餓了，不知道今天晚上シス姉煮什麼－－」
ジェイル見對方保持一臉沒事的樣子，他也只能默默的跟在身後。
「那個，ジェイル……」
帶著些許愧疚的嗓音從身前傳來，ジェイル沒有回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對方的背影等待下文。
「抱歉啊，今天也讓你弄到這麼晚。」
「沒關係。」他本來就沒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
「要是明天也這樣的話怎麼辦啊……」雖然ディルク是唯一可以制住シスカ的人，不過感覺他答應的機率很小啊，最後搞不好只能偷跑出去了。
「沒關係。」ジェイル語氣中的堅定仍舊沒有改變。「反正，我會陪你。」
シグ有些驚訝的回頭，「……真的嗎？」
「嗯。」反正，他本來就已經在心底決定好了。「不管你想做什麼。」
「……那就這樣說定囉！」
ジェイル有些訝異的看著說出這句話的少年，因為這是他第一次看見的，シグ發自內心真正的笑容。
「好－－！接下來就去吃飯！」
「嗯。」
看著已經恢復精神的シグ，ジェイル微微一笑之後也跟了上去。



「喂－－ジェイル！」
一大清早，ジェイル就被門外充滿活力的少年嗓音給吵醒。
「シグ……？」
「真難得ジェイル會睡過頭，」シグ用著稀奇的目光看著他一會，隨後自然的拉起他的手，「好！走吧！」
「啥？」走去哪？
「不是說今天要去北邊山丘的嘛。」シグ回頭奇怪的看著他。「要去巡視啊、巡視！」
「北邊山丘……？」似乎、有哪裡怪怪的。
同樣的事情，他記得昨天才發生過－－昨天？照理說，今天應該是要去找ディルク向シスカ說明想去北邊山丘的事情啊？
「怎麼沒看到マリカ跟リウ？」 昨天晚上明明說好了要一起去找ディルク的啊？
搶在シグ開口之前，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非常好心的給了二個人解答：
「因為他們被趕到シスカ那邊學習了。」
「唔哇！デ、ディルク！」
ジェイル驚訝的看著站在二人身前的ディルク－－不管是話、或是動作，都跟昨天一模一樣，如果沒錯的話，等等シスカ會－－
「居然逃課－－媽媽好難過！」シスカ的聲音完全照著ジェイル所推測的，分秒不差的響起。
（……怎麼回事？）
跟昨天一模一樣的情節又在眼前上演，ジェイル疑惑的看著明明已經發生過、大家卻又跟平常一樣的樣子，才想開口，一陣痛楚卻閃過自己腦際。
「ジェイル？」發現ジェイル的異狀，シグ上前擔心的看著自己的好友。
（－－對了，自己應該是正要跟一なる王戰鬥才對，不是在這邊浪費時間的時候！シグ呢？シグ又怎麼了？）
「ジェイル？沒事吧？」查覺到不對，ディルク也擔憂的上前關心。
「ディルク……」
（明明、就已經因為保護我們而死了……身體是在大家眼前化為煙塵消失的……）
ジェイル神情複雜的看著ディルク，最後不顧任何人的叫喊轉身跑出村莊。
「－－ジェイル？！」シグ驚訝的大喊聲從自己身後傳來，但他知道現在不是回頭的時候。

因為他想保護的人、想陪在身邊的人，不在這裡。
不在這個世界。
他要回去才行，回去那個地方。
回去那個人身邊。
那個，他說好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會陪著他的那個人。

毫無預警的，一陣刺眼的白光再次籠罩他全身。




「ジェイル？！マリカ？！リウ？！」熟悉的聲音傳來，ジェイル回頭看去，發現シグ滿臉驚愕的看著他們。
看著幾乎沒有受傷的シグ，ジェイル只是鬆了口氣，然後露出放心的笑容。

（約定好了，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Fin.